第六章（4/9）

听着，放走李小美。”

刘昌坚决地说。

张海对着手机一时无言，而那一却挂断了，只留下嗡嗡嗡的电流在空中穿梭的吵杂声。

张海这时才发现自己赤身体，他浓密的阴毛已是发，纠结成一绺绺，那根耷拉着像遭霜冻了的茄子一样。小美从地毯上撑起了身子。

那件睡袍皱地横在了一边。她望着那件黑色的睡袍，仇恨与愤怒迅猛而固执地往上升腾。

客厅里空的，弥漫了古怪复杂的气味。

她顺手拉过来一条浴巾，松软无力地系在了身上。

她坐到沙发上，开始倒酒。她一气喝下了两大杯，失败与碎的感觉一并涌上她的心，她一把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撒在地上，大吼一声进了卧室来。

张海说：“我有重要的事要办。”

说完便胡地穿起了衣服，小美从末见过他如此的恐慌，以致他把外衣的钮扣扣错了也没发觉。

第一次看见张海如此的失控。在她的印象中，他是属于捡到金子不笑家里着火不惊的那种。

张海一走，小美就在客厅里砸。抓住什么砸什么，她的嘴里一阵又一阵发出含混不清的尖叫声。浴巾还没系牢，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脚下，她也顾不得。

如一只母狼行走在物什的碎片之间。

“你这混蛋。”

她大声骂道：“王八蛋养的。”

小美大喘着粗气，额上布满了汗珠，胸剧烈地一起一伏。连续猛烈的狂怒耗尽了她的力气，她倒在了地毯上，回顾一片茫然。泪水涌上了她的脸，她双手捂住两颊，伤心无助地在夜间啜泣。

张海自己驾着车回到了公安局，夜的街道上空空，现出了一种不祥的绝望的漆黑。他开着车窗，一阵凉爽的风吹过来，在他的身上吹出一阵冰凉。他的身上早就让汗湿透了，脸上的横都耷拉下来，失却了做为公安局长的往昔威风。

他把车开得飞快，胎擦地的沙沙声渐渐清晰地呈现出来，一路狂奔如无之境。

张海毕竟公安多年了，有很丰富的经验。

由于是自己心的儿，让他一时的失态和惊惶失措，随着冷风一吹他的脑也跟着清醒过来。

进了局里，他发现院子里多了辆小车，锃亮漆黑。远处有几盏路灯，汽车上那些雪白的反光亮点随着他在车的拐角处滑动，如黑夜里的独眼，死盯着你，死跟着你，森然骇。